秦殇记之四十五
作者：心缘
夜，如此的黑……
罪恶，在这样的夜得以滋生……
“啊？不！不是我的错。”胡亥嚷喊着从梦中惊醒，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宫殿，往事又渐渐浮上心头……
公元前210年，秦始皇地五次巡游，行游会稽，并海上。北达琅邪，当时陪随人的人员主要有丞相李斯，中车府令兼管行符玺令事官赵高，还有皇子胡亥。而此时太子扶苏却正在上郡抵御匈奴，因公元前212年修“直道”，秦始皇将七十多万刑徒调往骊山修整阿房宫，共计关中有三百余所，关外有四百处。骊山这时有候生、卢生两位读书人，因撰文讥笑秦始皇被迫外逃，秦始皇抓人不到，便迁怒于他人，活埋四百六十余人。**上下，无不胆寒，扶苏冒死进谏，却被斥至上郡监管蒙恬大军。
“皇上，你就说吧，奴才已经笔墨何侯。”赵高那双眼贼,溜溜地盯着眼前的秦始皇，他真的老了 ，已不再复当年的雄伟气魄，从那失神的眼睛，再也找不到昔日的神彩。
“你赐书给扶儿，让他肩负……”说着秦始皇痛苦地咳嗽着，将刚才喝下的药汁吐了出来。
“皇上！您不要紧吧。”赵高欲上前清理病床上的残汁。
“不用了，你继续写吧。让他肩负抵抗匈奴的重任，至于兵事方面的军国大事，可以全部倚靠蒙恬。我……不行了，希望死后能葬于咸阳。”
闻地如此嘱咐，赵高心中大惊，差点没拿稳笔杆，他万万没想到大权会旁落到与自己素有宿怨的蒙恬手里。
“皇上，这……”赵高迟疑道。
“怎么？有什么问题吗？”秦始皇已经奄奄一息了。
“哦，没什么。”赵高慌忙掩饰。
“想我纵横天下，驰骋沙场数十年，终于消灭六国，统一中原，建立这千秋万代的大秦帝国，到头来仍免不了一死。人生一世，草木一春，人到底追求的是什么？徐福啊，徐福，你是否替朕寻着了那蓬莱仙药，朕心有不甘啊……”说着秦始皇竟含恨而终，享年正好是50岁。
一代天骄秦始皇，就象历史长空中划过的流星，在绽放了他耀眼光芒后，便瞬息消失，有迹可寻。也从此刻起，意味着秦国的根基开始动摇……
赵高望着病逝的秦始皇，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得意的冷笑。
“什么？你说我父皇已经驾崩？”胡亥惊得从榻上滚了下来。
“此事千真万确，是臣在旁边送皇上归天的，当时要通知大家，已然来不及了。”赵高故作伤心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，刚才的辣椒刺激太大，到现在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流出。
“我父王临终有什么遗言？”胡亥关切地问。
赵高因为私下扣留了书信，并没有将其送与使者带往扶苏，故而低声说：“皇上临死前，并没有说将皇位传授于谁，只是单单地让我修书给太子扶苏。但如果扶苏真的回来了，众大臣必定会立其为皇帝。而到时您就无容身之地，却该如何？”赵高的犀目如两道利剑，死死地盯着胡亥。
“我应该不担心这些事吧，对大哥扶苏，我还是了解的，他宽怀仁厚，对大家都很尊重，更重要的是他刚毅果断，有治国安邦的才华。再说，我也听说过，明君对他的臣子很了解，明父对他的子女很熟悉，现在父皇已经病逝 ，却没有指明让我继承皇位，这又能奈何呢？”
赵高断然道：“其实不然，如今天下之权，就在你、我和丞相李斯的一念之间，只要你愿意，我必将全力助你登位。再说，皇上和臣子之间，统治人和被别人统治是不可同日而语，你又怎言放弃？”
胡亥闻此言，脸色苍白：“如果废兄而立弟，是为不义；如果不遵循父皇的旨意，因为怕日后身危而欲图谋不轨，则为不孝；而我无意于皇位，也没有这方面的统治威信，却硬是篡位，是为不能也。这三方面都是逆天而行，天下不服，社稷倾危，百姓受苦啊。”
赵高不愧为服侍嬴政多年的宦官，果真伶牙利齿：“我曾听人说，汤、武杀了他们的主人，天下都称赞他俩的义举，却没人说他们不忠；辗君杀了他的父亲，而辗国举国上下，无不称颂其德，却没有人说他不孝。大丈夫行事要不拘一格，岂不让那些世俗的框框捆住自己的英雄本色？而且仁义也有大小之分，如果因为小仁而忘了大义之所在，必然遗祸无穷，如此这般犹豫不决，只怕将来后悔，既然下定了决心，就要断然行事，全力以赴，消除万难，就算神鬼见了你的气魄也避让三分，这样才有成功的机会，希望你好好的考虑。”
胡亥沉思良久，终于叹道：“只是如今父王尸骨未寒，表礼未终，我们怎好以此事去和丞相商议？”
赵高见胡亥终有篡夺之意，心中顿喜：“所谓此一时，彼一时，人应该学会从不同的角度，不同的时势来看自己的处境，李斯也是聪明，我想他会作出正确的抉择，识时务者为俊杰嘛，哈哈。”赵高说着得意地笑了。
“那一切就全仰仗赵令书了。”胡亥谦卑地感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