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秦殇记》之十二
作者：心缘
十二
时间过得很快，转眼来阳周城已经两个月了，但心缘想寻找的那位异人却始终不曾出现。
掌柜的弟弟自从接管他哥哥的生意后，整个人都变了，不再嗜赌如命，每天早起晚睡的经营着酒楼，生意逐渐红火起来。听说他最近还加入了全国性的钱庄连锁组织，凭银票可以兑现黄金、白银，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方便。
这天天气晴朗，心缘刚踏酒楼，就见小二笑眯眯地迎了上来。
“心缘姑娘，您来的正好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您让我留意打听的那位异人，今天总算有眉目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心缘喜上眉梢，“他在哪儿？”
“刚才还在店门口处的，你去看看吧。”
“好，我这就去。”
果然门口拐角处，围满了不少人，很是热闹。
心缘凑上前去，原来是一位穿着蓝色长褂的中年人正在那儿疯言疯语的，虽然满脸的络腮胡子，但隐隐透着一种英雄气质。
“昨天我夜观星相，看到东方有帝星陨落，而北方有霸星升起，周围还有一些绚丽多姿的将星，光芒互掩，周围还有一些绚丽多姿的将星，光芒互掩，轨迹交错，看来天下又将 纷争四起，改朝换代的日子不远了！在这个时代造就英雄的年代，波澜壮阔的世界，能否实现你自己心中的梦想，胜负成败就在你自己手中！”
我很震惊，难道这世上真有未卜先知的智者，因为后来历史的发展轨迹正是这样的。看来真是大隐隐于市，小隐隐于野。
我走向前去，正想与他打个招呼，却见他他高声吟唱着：“指点万里苍茫神州，笑问天下谁是英雄。哈……记住我的名字吧，因为我将会成为一个流传万世的不朽传奇！”
道士刚才说的话里，到底还暗示了什么？心缘苦苦的思索，但脑子里却越来越混乱。
唉，不想这么多了，车到山前必有路，万事顺其自然吧，现在再杞人忧天也无用。
心缘漫步到了广场上，上次在这召开的武林大会仍呖呖在目，如能像那些英雄人物一样快意人生，在这乱世有所作为，也不枉此行。想来父亲项少龙到此也有快20年了，凭着由母亲口里描述的父亲，父亲应该能在这个时代有所作为。但是为什么没有一点他的消息呢？
就在心缘感概时，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视线。
“咦，那人好面熟。”心缘暗思量着。
“民伯，怎么会是您！”
“你・・・・・・你是？”
“民伯，您不记得了，上次我在赵村练箭的时候还差点射伤您。”
“哦，我想起来了，你就是和阿成在一起的那位姑娘。”
我点了点头
“您怎么到这儿来了，乡亲们还好吗？”
听我这么一问，民伯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涌。
“他们・・・・・他们・・・・・”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
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，阿成呢？我的心为之一揪。
“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秦军，说要抓逃犯在阳周城西边的赵村附近烧杀抢掠，整个赵村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，要不是我腿脚快，可能也早就被杀了！尤其是那几个带头的将军，简直就是一群杀人狂魔，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乡亲们的鲜血……”
听到他伤心欲绝的哭诉，心缘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。
原来在心缘离开没多久，就有大队秦军血洗了赵村，虽然现在有大部分军队已经调离了村庄，但仍有部分散兵在那地方到处杀人放火。
“可恨！我一定要为死去的人报仇！”
总算来到了赵村，但眼前的景象令心缘大吃一惊。只见到处是残缺不全的砖瓦碎片，以前那种安谥祥和的气氛完全没了，展现的一切简直就像地狱般残酷。
“可恶的秦军，我和你们誓不两立。”心缘第一次有这种心恶痛绝之感。
“哈哈，大家快来，这儿还有活口，还是个漂亮的妞儿。”一位秦兵眼尖，看到沉浸在悲痛中的心缘，惊喜地大叫起来。
“真的？在哪儿？”另一位秦兵兴奋地嚷道。
“就在那断墙背后，刚刚我看见了她的身影。”
“哈哈，咱们**不浅啊，又有乐子可玩了。”
等心缘清醒过来时，发现周围来了不少的秦兵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这群没人性的坏蛋，我今天要为死去的乡亲报仇。”
“就凭你？下辈子吧。弟兄们，一起上啊，别让她给跑了。哎哟……”心缘趁这家伙得意的时候，迅速向他射击，正好射中他的心脏，将这个秦兵击毙。
“大家小心点，看来这妞还会两下子。”旁边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提醒道。
“哟……”
“哎……”
随着呻吟声，又有几位秦兵倒在箭下。
“哈，我砍中她了。”一位留着小胡子的秦兵见偷袭成功，欢叫起来。
心缘咬紧牙关，浴血奋战，把满腔的怒火化为复仇的利箭，直向敌人的胸膛射去，刚才还得意洋洋的秦兵随声应倒。
但秦兵一批又一批涌了上来。
心缘渐感体力不支。
“糟糕，没箭了。”心缘暗叫不妙。
急中生智，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把小刀。虽然不利于远程攻击，但在目前被包围的情况下，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。
果然，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，鲜血不住从创口流出。
就在这危急时刻，忽然不远处传来招呼声：“你快走，这儿交给我来应付。”一位英姿竦爽的女子手里正拿着箭不断地射击。
“不， 我不能就这样走了。”心缘断然拒绝了对方的好意。
“那好，我们并肩作战吧。”说着，她扔过来一筒箭，对心缘来说真是好比雪中送炭。
振作了精神，又开始与秦兵周旋起来，利用空隙的时候向敌人射去，杀了近半个时辰，总算将这些败类清理干净了。
“多谢女侠救命之恩。”心缘满怀感激。
“举手之劳，何足挂齿。再说，我也是受人之托。”
“不知如何称号女侠？”
“什么女侠不女侠的，你叫我 水煮鳝片吧，如果嫌长的话喊鳝片也行。”
“水煮鳝片？”心缘重复一遍，“我好象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。哦，想起来了，前些天你是不是在阳周城广场参加过武林英雄大会？”
见鳝片含笑地点了点头，心缘顿生好感，“听说你还是窝头帮的帮派主呢，真称得上是一位巾帼英雄。”
“呵呵，巾帼英雄谈不上，只不过是江湖朋友错爱罢了。”
“为什么你的名字都与食物有关？不会真像有人说你一位美食家吧。”
“什么？有人说我是美食家？哈哈？”鳝片乍闻忍不俊笑，“俗话说的好，‘民以食为天’，解决温饱是每个百姓最大的愿望啊，特别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里就更不容易了。不过，现实与梦想总是有差距的。”
心缘没想到会引起对方无限的感慨。
“对了，前两天我在广场上碰到一位难民，他哭诉着自己悲惨的遭遇，我听了之后深表同情，决意前来铲除这些败类。临走时那位王大伯还特别嘱咐我照应一位心缘的姑娘，那一定就是你了吧。”
“嗯，我就是项心缘。没想到王伯这么牵挂着我的安危，真是让他老人家操心了。”
“他还说你是位聪慧勇敢的姑娘，怕你在赵村有什么不测，那就追悔莫及了，听他的语气，似乎深有悔意，生怕因此而害你丢了性命。”
“王伯真是一位善良的好人，对了……”心缘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，“你刚才说两天前才从阳周城出发，怎么就到达了？”
“你不知道阳周城到这儿有条捷径？从那儿走只需要一天多的功夫就到了。”
“捷径？什么捷径？”
“喏，你看。”鳝片指着远方那座高山说，“在大山的那边就是阳周城，只要翻过它就行了。”
“可是，人能攀登上去吗？”话刚说出口，心缘就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多余了，因为事实摆在眼前，鳝片就是从那儿过来的。
“呵呵，对于常人当然是不可能的。不过对于我来说，却也不难。只要有一副好的登山工具还是能顺利登上的，你看这……”说着拿出一副非常精致的攀登工具，心缘接过一瞧，发现设计相当巧妙，绝不比现代的登山工具逊色。
“你的手艺真不错。”
“那当然了，否则岂不浪得虚名？更给恩师丢脸了。”
“尊师是……”
“恩师姓欧名冶子，你听说过吗？”
“啊，你就是欧前辈的传人？真是幸会。我曾听说尊师是当代绝世铸剑大师，他一生中虽铸剑的数量不多，但无一不是万中挑一的极品，尤其是湛卢、巨阙、鱼肠、泰阿、工布这五把宝剑，更是极品中的极品！”
“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，家师一生引以为荣的就是这几把名剑，不过工布只是利剑，而非宝剑。另外还有一把专为楚王精心铸造的龙泉宝剑，又名龙渊宝剑，它的设计和材料更是独特，不仅‘削铁如泥，风吹断发’，而且又能伸能屈，可舞可刺。”
“光听你这么说就足以令人叹为观止，尊师不愧是不世奇人啊。”
“就算是不世奇人又如何，还不是要为那些王爷皇帝卖命，恩师虽不齿这种行径，但究竟不能幸免。”
“那又是为何？”
“你想想，齐、楚、燕、韩、赵、秦、魏七国，除了燕、韩两国外，其他五国谁不想逐鹿中原，雄霸天下？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
“而要想征服别国，武器装备的精锐无疑是极为关键的。”
“嗯，怀壁其罪，没想到怀技也是罪呀。”
“就是，这些大国早闻家师大名，无不欲聘厚礼来请邀请他老人家，一旦聘请不成，又担心为对方所用，欲置之于死地。”
“有些人就是这样，自己得不到的东西，别人也休想得到，这叫‘宁为玉碎，不为瓦全’。”
“宁为玉碎，不为瓦全。说得好，形容得贴切、恰当。真不知你是怎么想出这般妙句。”
“我想的妙句？呵呵，古为今用，现场卖弄罢了。”心缘暗自好笑，不过没有说破。
“恩师虽一生痴爱铸剑，但他最大的心愿却是渴望和平。这么说来有点矛盾，但我却最了解他的心思。记得有一次恩师铸了一把宝刀，刀身上还铸有龙鳞，故称为龙鳞刀，就因为此刀杀气过重，故一经炉，就被恩师封存。”
“其实刀或剑，只是人使用的工具，它本身不分正邪，不偏不倚，处于中性，关键在于使剑或用刀的人，心术是好还是坏。正之，则可成为保家卫国的神兵利器；邪之，则成为助纣为虐的凶器。”
“说得好，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的演说能力了，能将恩师的心思分析得如此透彻。但恩师也说了，杀气重的武器，会带来厄运，引诱人失去理智。”
“什么？刀会影响人的心智？！那岂不是给锐器赋予了灵性？”
“差不多这样吧，恩师常说他的宝剑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灵感，而且跟当时铸造时的心情有关，铸龙鳞刀时就因为他心中暗藏杀意。”
“真是厉害，没想到欧前辈竟然可以将自己的意念也注入到所铸的宝剑之中，真是达到了人剑合一的最高境界。”
“呵呵，要是恩师在世听到你这么说，肯定会引为知己，乐得几天睡不觉了。”
“怎么？欧前辈他……”
“唉，别提了，自从决定帮助秦王嬴政改良军队的武器装备之日起，恩师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，果然秦王消灭六国，一统中原后，就开始着手清理那些对他权力构成威胁的任何因素，恩师也不能幸免，惨遭他的毒手。”
“真是无毒不丈夫。”心缘暗暗咬了咬牙，可能自己的父亲也遭遇到同样的厄运。“‘飞鸟尽，良弓藏。’秦始皇就是这样的人，当有人失去利用价值后，就会觉得这些以前帮助过他，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人都成了影响他统治千秋万代的潜在危险了。”
“你说话好有深意哦，飞鸟尽，良弓藏，正是这样的道理。”
“是吗？”心缘不以为然，看来几千年来的历史文化确实让人类进步不少。
“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避一下吧，我听说这附近有个山洞。”
“是杨枯洞吗？”
“是啊，你怎么知道的。”
“以前阿成跟我说起过，不过我也没去过。”说着心缘又想起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。
“这不成问题，堪察地形是我的老本行了。你先在这儿等会，我去看看就来。”说着往西北
方向闪去。
